王逸群

近日瀏覽國家圖書館民國時期的國文課本，居然驚喜地讀到兩位河東人的抗戰(zhàn)事跡。其中一位以文藝為武器，鼓舞民眾的志氣；另一位則率領自己指揮的軍隊向日寇發(fā)起進攻，贏得全國人民的贊譽。這一文一武皆可稱為“抗日之先聲”。

1933年1月15日出版的《申報月刊》書影（資料圖片）

文者，李健吾先生也。李健吾是安邑縣（今鹽湖區(qū)北相鎮(zhèn)西曲馬村）人，現(xiàn)當代著名的文藝評論家、作家、戲劇家、文學翻譯家，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即蜚聲文壇，是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史上不容忽視的重要人物。1931年8月22日，李健吾與朱自清等人遠赴法國留學。抵法后僅十余天，就傳來九一八事變的消息，在激憤和屈辱中，李健吾創(chuàng)作了三幕劇《火線之外》，以九一八事變?yōu)楸尘?，講述了一個曾參加過甲午海戰(zhàn)的老兵對子女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故事，鼓勵大家投身抗日救國行動。1932年5月21日，《清華周刊》發(fā)表《火線之外》的結(jié)尾部分《出征歌》：“華夏健兒，文獻吉邦，四萬萬眾，死為國難，國殤國殤，萬古芬芳，英明不朽長芬芳！一死報國！一死報國！一生一死報祖國！”語句鏗鏘，字里行間充溢著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。1933年1月15日出版的《申報月刊》民國二十二年新年號上，刊載《火線之外》全劇，并注明“為日寇犯境而作”。（如上圖）1937年，民國政治家、文學家葉楚傖主編的《簡易師范學校及簡易鄉(xiāng)村師范學校國文教科書》第三冊以“從軍”為題，節(jié)選了其中部分內(nèi)容作為課文。課文的尾聲激動人心，足以喚起民眾救亡圖存的決心：今日何日？強虜寇疆，嗟我祖國，呼吸存亡！我乃奮起，屨及沈陽，劍及龍江，救我祖國！赴湯蹈火救祖國！

武者，傅作義將軍也。傅作義，榮河縣安昌村（今屬臨猗縣孫吉鎮(zhèn)）人，抗日名將，北平和平解放的功臣。20世紀30年代，傅作義任綏遠省政府主席。1936年11月，日偽軍侵犯綏遠與察哈爾交界要沖的紅格爾圖，在敵我力量對比極為懸殊的情況下，傅作義率部出其不意發(fā)起攻擊，以少勝多，擊敗敵人，綏遠抗戰(zhàn)首戰(zhàn)告捷。隨后又乘勝追擊，收復了日偽控制的百靈廟地區(qū)。綏遠抗戰(zhàn)，是中國抗戰(zhàn)史上取得完全勝利的局部抗戰(zhàn)，毛澤東主席高度贊譽其為“全國抗戰(zhàn)之先聲”。

《標準國語課本》（韓學章編，霞飛書局1947年）節(jié)錄了傅作義將軍在綏遠抗戰(zhàn)之后的演講詞。他不為勝利沖昏頭腦，而是客觀地分析當時的情勢，呼吁全國人民團結(jié)起來，抵抗日本的侵略，“不然，就只有滅亡”。1937年上海童新書店印行《非常的國語》，全書分三部分，前兩部分揭露日寇在東北和華北的罪惡，第三部分主要與綏遠抗戰(zhàn)有關。其中《綏遠抗戰(zhàn)陣亡軍民追悼會傅將軍哀詞》一文，是傅作義將軍對陣亡將士的高度贊揚，他在講話中說，“現(xiàn)在中華民族正走上復興之路”，表現(xiàn)了其抗戰(zhàn)必勝的堅定信念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這本教科書的封面設計不同一般，非常有視覺沖擊力：日寇的坦克履帶正碾壓而來，危機感迫在眉睫，而上方傅作義的題詞“喚起國魂”，更為醒目、震撼。

《非常的國語》封面及課文部分內(nèi)頁（資料圖片）